枕骨inv

自由又迷茫

『伉俪』终究(上)

终究 (上)


伉俪古风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微博小伙伴的点梗
第一次尝试古风,希望你们喜欢!
中篇和下篇我会努力码出来的!
时间定在南宋末年,在荣都是我加进去的人物,关于他们的情节纯属虚构,但是大背景都是史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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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终究,那些早已定下的事情究竟是对是错,终于也是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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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游无处不堪寻

少年拥有见过之人无一不称赞清秀的模样,他不过刚渡六岁生辰,然而灵动的眸子,微微扬起一丝嘴角的样子竟然已经初具动人心弦的气息。
他此时快步走在通往偏府大门的路上,自己的房间到达那边可算有些距离,他想了想义父昨日说过今日要迎接重要客人,繁重服饰下的双腿更是迈的快了些。
一路上院子里的各房贵人和随行宫女在通道两侧窃窃私语,看向他的眼神两分感慨八分羡慕。
“哎,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姑娘会如此好运得了珍荣的青睐…”朴珍荣自然听得到擦过耳边的内容。
无聊,他内心嗤笑一声 ,谁不知道当今是韩侂胄的天下,这庆元年间他不知平白受了多少奉承,说到底也只是想找他做跳板罢了。
世人只知他义父一腔灭金热血为人雷厉,却也不想想这是为何,忙于巴结之时并不知晓韩侂胄与金结仇原因,若非同他一样一心抗金者又怎会理会。
朴珍荣小小年纪,脑中思想确是与寻常孩童大不一样,自他有记忆以来便是义父教导他礼仪信条,如今义父手掌大权,所见所闻更是一般人及不上的。
他知义父收拢大权万分不易,所为不过弥补祖上抗金失败抱憾而终,心中对金恨意便也越来越盛,此次重要客人听说同样与金有争执,他可得好好记住对方姓名长相。

好容易到达偏府大门,朴珍荣跳起来透过门口卫兵的肩膀看向远方,正好看见对面遥遥过来一辆马车,车上显眼处插着类似兽皮一类做成的旗帜,看起来有些威风。
所幸未晚,待的那马车行近,朴珍荣已经整理仪表,上前一步便露出得体微笑招待。
马夫一停,车里边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脑袋来,他略带讶异的看了眼举止不似外表般稚嫩的朴珍荣,随后一笑,下了车从身后拉出一个跟朴珍荣年纪相仿的孩子来。
朴珍荣瞪大眼睛,心里几乎是立刻就躁动起来——他从来让人看着少年老成,到这却不代表他没有同龄人爱玩的性子,已经有好久未曾在府上见过他这个年纪的男孩,这次竟然刚见面便想去问对方情况。

被拉下来的少年状况似乎不怎么好,身上衣服并不平整甚至夹杂几根草屑,脸上也有一片泛着血色的淤青,大概是跑的急了摔的。他嘴唇紧紧抿着,眼睛里倒是看不见一丝泪光。
不过尽管如此,朴珍荣还是觉得眼前的少年很是可爱。
若是他对他笑了,说不定会更加讨人喜欢。

朴珍荣猛然回神笑着招呼来客,大概是北方过来的游牧民族,话语间粗犷之势让他有些招架不住,还好韩侂胄很快到达门口接见。
大人谈话小孩儿自然被扔在一旁,朴珍荣也乐得接受这个带着人到处转转的差事。

他领着那少年行在府上的长廊里,府中在他看来无甚特别,无非是些古砖老瓦花草树木,然而眼前这少年却像是从来没见过般愣了神。
“你叫什么,从哪里来?”他回头看身后神情复杂的人,开头道。
少年似乎是没想到前面这位一看便非富即贵的人会跟他搭话,犹豫了好一会,两片薄薄的嘴唇才微微张开。

“林在范。”他的声音是这个年纪不多见的奇异音色,“从草原流亡而来。”

“昨日在草原遇狼,和父亲险些遇险,是蒙古人救了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听父亲说我们本是汉人,只是从靖康一事之后便再无归属了。”
朴珍荣顷刻间瞪圆了眼,他本听到第一句时便要开口问更多,这下反倒被对方直接堵的说不出话。
反观这个叫林在范的少年,似乎也是在懊悔自己嘴快,将父亲告诫自己不可说的秘密就这么透露了出去。

下一刻眼前就伸过来一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看着这个宋官的孩子白净的手毫不犹豫的触碰自己,几年没有流过眼泪的眼猛然一酸。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眼前的朴珍荣神情认真至极,“我发誓。”
林在范呼了口气,也回握住朴珍荣的手。

“我信你。”

“带你去继续逛逛这里?”
“好。”

或是两人都是许久未曾见过同龄玩伴,一聊开竟是收不住嘴了,这还没过半日时间,朴珍荣对着那少年已经叫上了“在范哥”。
“在范哥!你看这座假山!要不是今天带着你转,我估计都不会来这边了,想之前义父还带我来玩儿,后面这个小山洞我还钻进去过呢。”
朴珍荣难得遇着能肆无忌惮说话的人,平时不屑张开的一张嘴滔滔不绝的往外倒豆子般的说,林在范经过这些时间倒也了解了他的身份,这少年口中的义父恐怕就是他的恩人此行要找的人,而少年在府中能有如此待遇也就不奇怪了。

正胡乱想着,就被眼前的朴珍荣拉了手钻进那小小山洞里去,两个小孩子蜷在一处,朴珍荣嘿嘿的对他笑。
林在范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一口整齐的小白牙明晃晃的,和朴珍荣一起前仰后合。
果然是笑起来更好看,朴珍荣想,比府里那些娇滴滴一受委屈就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好看多了。

等到饭点府上的侍女去找到两个孩子,他们已经互相靠着在山洞里睡着了,侍女看着朴珍荣睡得比在床榻上还香甜的样子,惊讶于两个孩子已经亲密至此——毕竟她也伺候她家少爷好几年了,还从没见过朴珍荣这么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侍女领着两个睡眼惺忪的孩子走到饭厅,韩侂胄见到朴珍荣便笑着招呼他到自己身边,两人各自做到了自己父亲的身边,从两个大人脸上轻松的神奇可以看出这次的谈话进行的很顺利。

蒙古军此次来宋也只是来简单谈话寒暄,不过两三天时间便要离开,这时间不长不短正好只够两个孩子互相熟识无话不谈,朴珍荣虽不乐意却也只能在韩府门口放开林在范的手,视线一直粘着对方同样露出不舍神情的脸庞。
他盯着林在范苦兮兮的脸,看对方眼皮上天生的两颗小痣随着眼睛的眨动一跳一跳,突然认真起来。
“我可记住你啦,”他说,“下次见。”
林在范一愣,被蒙古军的大叔拉上马车,他赶紧回头看朴珍荣,对方圆圆的耳朵耳尖泛着红,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朴珍荣又使劲挥了几下手,这几天一直上扬的嘴角又耷拉下来。
马车的影子慢慢远了。

他们不会想到,之后的他们会有多想念儿时这短短几天相处时间。

时光行走步履匆匆,转眼十年已是一晃而过,宋金争战却一直僵持,逐渐长大的朴珍荣也帮着义父打点军中事宜,内心却越来越不安。
韩侂胄自军中前线上归来时无一次不是面色凝重,朴珍荣一开始只当是士兵难以管教或金难以攻破,知道一次看到同为宋军的将领与韩侂胄当面对峙他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义父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现又因和同军人意见不和而大费心神,酒醉之后抱着朴珍荣无声落泪也变成常有的事。
朴珍荣心里自然是难受的,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让自己快速了解最新的形势,帮着韩侂胄分担事务不让对方太过辛苦。

就这样又撑了三年,金久攻不下,韩侂胄带兵多次北上攻金皆是无果,军粮不足加之百姓常年处于战乱,已经呈现些许民不聊生的情况。这时候上头更是传来宁宗的命令,竟是要与那抗争了不知多少年的金议和了。
韩侂胄又惊又怒,仍不死心的带兵北伐,却还是因为将领人手不足,被金挡了回来,甚至负了伤。
朴珍荣给他包扎,难掩心中苦涩,义父半辈子都献给国家,一心想着早日将这最大的隐患灭了,而他效忠的这大宋却是一个令下来便改变决策,况且理由还是为了国家百姓,这如何让人反驳?
若自己是义父,怕也不免气急攻心。

只是朴珍荣从未想到,今日还站在自己面前大发雷霆的韩侂胄,再过一日就会变为了无生气的无头尸身。
第二日一早,他便没有在府里寻到韩侂胄的影子,他明明昨日听义父讲今日是空闲,还说好要继续教导兵法,心急如焚却不能轻易出门寻找。
直等了近两个时辰,朴珍荣才等到韩侂胄的消息,准确来说,是死讯。

朴珍荣眼前一黑脚往后撤了一大步,耳朵嗡鸣至连声音都听不真切,而昔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下人此时只面无表情的读手中的诏令,字里行间的“大逆不道”“奸臣当死”等词像极了利刃往他耳中刺。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当做生父敬重万分的人会以这种方式离开,被同军谋害,由下人向他宣布。
他抬头看眼前朦胧的人影,一抹脸才发现久不曾出来的眼泪流了满脸。
“我要求见杨皇后。”他说。

自此之后朴珍荣的生活大为不同,他从府中搬出只寄住在大臣史弥远住处的一间房里,在没有真心对他好的下人陪伴,所幸房中还有各类兵法,每日潜心钻研,眼睛疲劳时便起身练剑,倒也充实。
那日他去求见杨皇后路上迅速整理思绪,强行将丧亲之痛压下整理出一套说辞,倒成功博取这个历来阴险狡诈女人的同情,保了自己的命还得以继续研究兵法布阵,着实算是最好结果了。

朴珍荣此时不过19岁,尚且不过弱冠之年,却与其他整天只知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不同,别人都因韩侂胄一事疏远他,他不解释,也乐得无人打扰。
他义父已逝,但夙愿未了,怎可安眠?他既志在灭金,自己作为晚辈,便定要帮他完成这个夙愿。

朴珍荣19岁这年,林在范则满20。

他也跟随蒙古政权长达十年之久,林在范倒也不再受蒙古人明显的排斥。蒙古人排外,他这么段时间自然是看得出蒙古对待本族人与外人的区别,但蒙古人有恩于他,自然不能有什么怨言,生父两年前染上恶疾不治身亡,也只留他一个汉人就在这草原部族。

当下蒙古政权刚刚建立,正是根基不稳内忧外患之时,林在范已经成年,便也被划分为壮丁分配到前线行列,他想着这也算报答蒙古救命之恩,做事勤勤恳恳,关键时刻领着一伙人避开邻国追击,还保住一批重要粮草。
成吉思汗见他行为举止沉稳得当,便召见他谈话,身为汉人,得了一官半职只觉受宠若惊,林在范从此更加用心钻研兵法战术,报答成吉思汗赏识。
兵书、战势,林在范总归是把一颗心都放在蒙古身上,也是这时确定了信念。

金与宋,皆为敌。

生活日复一日,战事未曾真正打响,林在范也就利用时间巩固自身实力,在蒙古军内也算是多了他这么号人物,日子稳定的继续着。
只不过偶尔,在睡不着的午夜时分会想起多年前拉着自己一同玩耍的那个少年,他仍记得那少年清秀的眉眼还有圆圆的耳朵,现在长大了定也是一方俊杰。
也不知道现在他可还安好?林在范吹灭了烛灯,脑海中一闪而过记忆中那韩府牌匾,目光不着痕迹的一沉。

若是有机会再见面,定要和他再叙往事。

蒙古崛起,宋对金则迟迟未大攻,局势就这般维持了好几个年头。
朴珍荣深知宋情势已然不复以往,宁宗势力日渐弱小,生活再无一日安宁,奸臣当道暂且不提,当初诬陷他义父为奸臣的贼子还在位上耀武扬威,让人如何解恨!
熬到第7个年头,他总算有了自己一席之地,不大不小,让他暗中施展身手却正好。他托可信之人带话给真德秀让他上谏宁宗,从此宋拒向金交纳岁币,两国"友好"关系彻底破裂。
金没有发动攻势,朴珍荣清楚这是因为7月刚过,金正被迫承受蒙古帝国大攻,传闻蒙古军有一位将军骁勇善战,直将金军逼得迁都开封,好不霸道。
虽知道蒙古飞速崛起绝非好事,朴珍荣一想起当年府中所见那位被蒙古军所救的少年还是心下一片柔软。
那是他在懵懂年纪遇见的唯一一位知心朋友,最近蒙古消息接踵而至,说不挂念是假的。
这些年他定也在不断成长,着实令人期待下一次见面时刻。

朴珍荣不曾想到,他挂念的当年那个少年正是这次一战成名的在范将军,正是因为这一战林在范军衔再升,逐渐成为蒙古军中核心人物。

"朴将军果然神机妙算,先前您与我说过此法我不曾在意,今日断了金军沿河的粮路他们果真就撑不下去撤退了!"
朴珍荣看着眼前激动得涨红了脸的副将领,淡淡笑了笑。
他朴珍荣这数年时间可没有白过,韩氏风光不再,如今朴字当头,他就算只剩一人也是定要让金付出代价的。当然,现在他身为宋的将军,能得人心自然是最好。
将军的位子好不容易爬上来,想要稳住也是件难事,他朴珍荣身边没有出谋划策的好谋士,倒是有些庆幸自己早年读遍了兵法战术,抗金尚且还游刃有余。

和副将领正谈着,门外突然传来守门下人的高声吆喝。
"朴将军,蒙古军林将军求见!"

朴珍荣略一颔首让副官出去迎接,自己则坐在会客厅桌前等待。
两天前就接到了蒙古军来宋谈判的消息,这个将军到的还挺快。

脚步声渐近,听其迈步频率声音,也是个武艺高超的人。朴珍荣端坐桌前,副官带到人就会离开,等到来人进门定要看看这蒙古将军生的是什么样子。

脚步在门口停住,朴珍荣抬头一看,来人一身青衫,竟是穿了平时的常服来访,这样一眼看去和汉人没什么两样。
他起身去迎接,一片逆光中只捕捉到对方颈间贴身戴着串什么饰物,还有停顿了一下突然对他扬起的唇角。

朴珍荣在林将军面前站定,对他露出熟练的得体微笑:"林将军,请。"说罢手一招,身子一侧,让开路来。
对方歪头看了看他,抬脚走到屋里面,也不坐下,就背着手看墙上那些装潢字画。朴珍荣心里觉得奇怪,也只得陪着站在旁边。

林将军低了下巴收回视线,转头看这位地位显赫的宋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圆圆耳朵的尖上还泛着红。
"你倒是一点也没变,"林将军低声说,"还有这府邸也是。"

朴珍荣一愣,连忙微抬了头去看这蒙古将领的脸,这人的侧脸刚毅锋利,和记忆里那个少年皱着小脸苦兮兮的样子毫无挂钩之处。
林将军笑道:"怎么,当时说记住我了的可是你啊?"他转过身来对着朴珍荣小,眯着的左眼上方两颗小痣分外明显。

"啊…"朴珍荣一改愣着的神情笑了开来,"还真是你啊在范哥。"

朴珍荣拉着林在范坐下,细细端详起这人的面容来,脸长开之后这家伙倒是越发俊郎起来,高挺的鼻梁称得眉眼也越发深邃。
久别重逢最是难得,两人虽只有年少时的一面之缘却都互相挂念,此次见面自然是有许多话可谈,光是回忆之前相处的几天时光就一转眼到了黄昏时分。

朴珍荣起身:"天色渐晚了,也无需去寻旅店了,直接在我这住下吧。我这空房间不知有多少,只是根本没人来住,我这就让下人去打扫。"

林在范点点头,刚低头又猛的抬起眸子:"我房间在哪里?"
朴珍荣往某个方向一指,林在范一看,大抵是离主卧有些远的客房,忙道:"这可不行啊!我可得住你隔壁。"
接受到朴珍荣疑惑的视线,他神秘兮兮的一笑:"这样咱们晚上方便。"

朴珍荣从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也没干过什么厚颜无耻的事情,一听这好像带着奇怪含义的模棱两可之言吓得心脏都怦怦跳,耳尖也不自觉的红了。
"什、什么晚上方便?!"朴珍荣吓得差点都结巴了,看的林在范失笑。

他站起来靠近有些无措的朴珍荣,刮了刮对方的鼻头。
"当然是…方便一起喝酒啊!"

林在范一脸理所当然的叉着腰,看着表情忿忿的朴珍荣,心里居然觉得舒坦的紧。
原来逗人这么好玩儿。

朴珍荣给他弄的气不打一处来,拿着空了的茶壶转身就要走,却被林在范拉了手腕。
"你脸皮可太薄了,"他笑道,"你这样怎么和不轨之人周旋啊?"
朴珍荣总算是明白如今眼前这人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满身草屑狼狈的小男孩了,叹口气站在原地。

见朴珍荣还是拉着脸,林在范又开始滔滔不绝。
"你不要因为小事情就生我气了,我找你的消息还挺难的呢。"

朴珍荣挑眉,不置可否。
林在范挠挠头:"我当上将军之后就派人寻过韩府,没想到你本事那么大直接把这儿改成了朴府。今日见面还是意外,我没想到那么快就能见到你。"

朴珍荣沉默了一会,复开腔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林在范把杯中剩的一点茶倒进嘴里:"见到你走过来的那时候。"
他放下茶杯,笑着揽朴珍荣的肩膀:"见你平安无恙心中真是欢喜异常。"
朴珍荣忍不住笑出来,手绕到对方身后拍了拍他的腰,拿着茶壶跨出门亲自接水去了。

林在范看着朴珍荣跨出门去,身上绫纱制的外袍飘飘显得格外俊逸,低了眼眸藏住那点被狂喜掩盖的苦涩。
这次见面的确是又惊又喜,喜自然是因为当年念念不忘的好友今日终又重逢,惊则是两人竟是两个不算太过友好的阵营,多年猜测得到落实,心中的确不太好受。
他早已决定此生效忠蒙古政权,此时看见昔日好友待在这日渐没落的宋又如何能好受。

朴珍荣接了水回来,林在范放下了沉重情绪,笑脸而迎。
时局终究未定,现在只要保他平安便是最好了。

他们俩终究都不是昔日那什么也不懂的孩提了,该懂的不该懂的,终究是都清楚了。
林在范看看屋顶有些老旧的陈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物是人非说的可不就是此情此景。

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会客室内的装潢都没有改变多少,变的是人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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